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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,凹陷的人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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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小孩子不知道什么是吃醋,也不知道什么是嫉妒。可是在感到自己受到冷落和不公允的对待的时候,急得哭鼻子的事情却是常常发生。大姐过生日,一家人都去庆祝,二姐带着儿子来的。小男孩长得虎头虎脑,很有生气,难能可贵的是脾气也很温和,所以很讨大家的喜欢,一家人都爱逗他玩。正好,一个亲戚也带着儿子来的,小孩子比较闹,他妈妈就说:“再吵,妈妈就不要你了。你看那个弟弟多听话,你不听话,我就把你扔了,带那个弟弟回家去做儿子。”那个小孩子就吓得不轻,不知道是害怕被丢弃的冷落命运,还是对母亲对于小孩子间的不公允的评判不满,竟然哭了,顷刻间老老实实。本来亲戚只是想拿姐姐的小孩树个榜样,却没想到把姐姐的儿子也弄哭了。一家人都很奇怪,好好的,他为什么要哭啊?仔细一问,小家伙说了:“那个阿姨好凶啊,不要那个哥哥了,要我做她儿子。我不要跟她去。”原来如此,顿时大家都笑了起来,觉得这个孩子太可笑了。小孩子就是小孩子,不仅仅是凡事认真,而且有什么想法,一点也不掩饰,喜怒哀乐全都写在脸上了。

  

  著名的作家巴金曾经在他的自传里回忆一个儿时的故事,说是家里养了几只鸡。他很喜欢它们,像什么大花鸡、凤头鸡等等,都一一给起了名字。小时候的巴金,赶着一群鸡,就好像孩子王带着一群小喽罗似的,天天把鸡点一遍名,仿佛自己是个大将军。偶尔也和三哥等几个小孩比赛找鸡蛋,看谁能找到母鸡在院子里下的蛋,玩起这样的游戏来,也算是“鸡”乐无穷。突然有一天,家里的仆人小姑娘告诉他,厨房要杀那只可爱的大花鸡了。小巴金很是着急,急忙跑去跟母亲说不要杀那只大花鸡,软磨硬泡地说了许久,终于得到母亲的同意。很高兴地跑到厨房去救驾,到了厨房才发现,那只鸡刚刚被放完了血,被丢在地上,还在有气无力的扑腾,只给巴金留下一个了无生气的眼神。晚上吃饭的时候,对着餐桌上的两碗鸡肉,巴金拒绝下筷子。据他回忆说,那个时候,有一个问题他搞不懂:“为什么做了鸡,就该被人杀死来做菜吃?”别人认为是很自然的事情,他却始终不懂得。对于别人,鸡不过是一只家禽。对于幼时的他,它却是他的伴侣,他的军队。他认识它们,就像认识别的人。后来,对于鸡的事情,对于这为了给人类做食物而生活着的鸡的事情,他就失掉了兴味。喜欢一只鸡,就会拒绝吃它的肉,可能,也只有小孩子才能做得到了。

  

  经过太多的无奈,慢慢学会放弃和妥协,也学会悄悄地掩饰自己的心情,丢弃一些觉得不切实际的想法和爱好。忘记了,什么时候流过最后一次眼泪。哭泣,好像只是成长过程中转身而去的熟人,渐渐远去,留下一个依稀的背影。大花鸡是可爱的,不过,既然鸡已经被宰了,断然不会拒绝餐桌上的鸡肉。阿姨是很凶的,可是她也只是说说而已,难道还会真的不要了自己的儿子,把别的小孩领回家去?小孩子不懂大人的无情,大人可能也会不懂小孩子的幼稚,也或许是忘了曾经的想法,只记得这是很值得讽刺和嘲笑的笑料。

  

  很奇怪,巴金在写自传的时候,还能回想起小时候的这些琐碎的事情,而且把当时的心情都写的惟妙惟肖,让人一看就如历历在目。直到看到了黄永玉老师的《沿着塞纳河到翡冷翠》,看到他提及的那个武当山的老和尚,一个红光满面的外国老头,在那儿诚心诚意地说:“我会再回来的”。才发现,原来老人,和小孩子一样,比我们要真诚得多。所以,老年的巴金,在写童年回忆的时候,完成了整个自传里最精彩的章节。

  

  在如今的台湾,流行一个“M”型社会的说法,这是日本趋势专家大前研一提出来的理论,他认为,在全球化下,整个社会的财富分配成了三块,左边的穷人和右边的富人都变多,但原本代表多数与安定力量的中产阶级,也就是中间的这块,却逐渐陷下去,甚至不见,这种财富分配形态,就跟英文字母的「M」一样。台湾大学经济系教授林向恺指出,随着产业外移西进,台湾的M型社会变得越发的严重,这一观点引起了不少人的重视。

  

  如果说社会的演进,经济规律的运行,在横向上形成了社会阶层的“M”型,那么,把个人的真诚、心灵的自由和精神上的健康作为一种财富来看,在时间轴的纵向上,恰恰也形成一个“M”型曲线。

  

  在历史学的研究上,常常提及的一个说法是“失落的文明”,在追忆和缅怀之间,给人一种深重的感慨。可是,在人的一生中,“M”曲线上陷落的又是什么呢?我们该如何来对待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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