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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幕,我没读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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暑期没有回家,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,可能是我已经更清楚的看清了没落的自己,回去无法面对家人的欣喜。也曾想要找一份工作,结果跑了一天什么也没找到,意外的收获倒是不少---人情冷暖、世态炎凉、适者生存等等,好多好多啦。

在这一个礼拜中我也平生第一次饱偿了酷热的煎熬,那是你要获得一份工作所必须要经历的。也曾想到要好好学习,可是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。

哎,也许这就将要毕业的我,开始为自己的明天担忧了,开始为自己的昨天懊悔了,而这一切却把今天浪费了,没事的时候总是要却打篮球的,不只是为打篮球,也为放松一下心情。

操场上大都是精力充沛的青年人,即使是上了年纪的老人,也都个个精神十足。甚至刚刚会走路的小孩,也都睁着大眼睛,急切地想要干些什么。

只有他,那个提着布袋、拄着拐杖的他,那个走起路来一挪一挪的他,那个弓起的后背几乎和地平行的他,没有一丝的生气和激情。

这里好象不应该有他。

开始的时候我没注意他,后来我注意到了,并开始想他的一生了。谁不会特意去注意他,他只是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出现在你的视线里,然后挪到一个位置,放下他的马扎、靠好他的布袋、慢慢调整好身体的位置,双手托着拐杖缓缓的坐下。而那个位置却常常会有一个或几个矿泉水瓶子(只是里面还有水),他就直直的盯着它,偶尔会数一下他的布袋里的瓶子。

噢,原来他是捡破烂的。环顾一下四周,操场上原来还有好多,不过都没有他那么老,而且动作又都是极快的,这是我起初所没有想到的,因为他的穿着很干净,这就够了,一个穿着干净的人怎么会去捡破烂呢?只有挂在他的身后的那一串钥匙回告诉你他的故事。


那是怎样的一串钥匙啊。长短不齐,却都挂在同一条黑色的绳子上。都是一样的古铜色,一样的呆板,没有一丝现代的气息。仿佛它一直就没有离开过老人的手,没有离开那把老锁,也就没有离开过那间老房子。是啊,应该是一间老房子才对,不然......

  哎,想不通了。总之就象一页历史,他静静地讲述着他的经历,他的过去,也慢慢的告诉了你他的结局。

  是啊,他是否也奋斗过?是否也荒废了青年时期?是否也曾像现在的我的心态---困惑、迷茫......哎,还是打球吧!也许人生就是这样的吧。

球队一拨一拨的下来了,每下一拨,他们总要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口,也就只有在此时,老人才会活跃一些。当然是他的眼神(他的动作已经没有他的眼睛转的快了),我亲眼看见他等了好久的瓶子,就在喝水的人刚从嘴边挪开,且快要触到他的手的时候,却被别人拿走了,而喝水的人并不在意这些(这不关他的事),这个瓶子从某种意义上说应该是属于他的,但却......

    老人把眼睛转向那人,却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(只是看一看),似乎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,或者他已经没有了要争辩的理由了,或者......

    他又回到他的马扎上了,数着他的瓶子,同时在等候着别的瓶子。有时他看了好几次的半瓶水被别人拿起,他就似乎就已经想到,这下它应该空了吧?于是他就慢慢的挪到那人的身旁,静静的等候着,他有时也会碰一碰那喝水的人而最后却是瓶子里常常会剩回一些水。瓶子又被放回到它原来的位置,连同他也坐在它的旁边,他又数他的瓶子了。而我又开始想了,倘若换了别人,会不会努力将瓶子里的水喝完,然后将瓶子递到他的手中,不为别的,只为他静静的等待。

一下午我都没有打篮球,我只是坐在旁边看他,他也有时会看一下四周---用那种无神的眼光,(他似乎害怕有人会来抢那似乎是属于他的瓶子)。

    渐渐的天已经有了暮色了,而那只瓶子里却还有水。我该回去了,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回头,却看见老人用不怎么快的动作将那只瓶子放回到他的布袋里,缓缓的站起来,拿了他的布袋、马扎。连同他的拐杖,慢慢地走了,那么平静。我有开始想了,但却似乎什么也没想。

    哎,回家吧,明天还有事呢。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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