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路走来（第五章 艰难岁月多心酸，为求果腹报磨杆）

　　第五章 艰难岁月多辛酸，为求果腹抱磨杆。

　　吃完晚饭，碴子和玉米面都所剩不多了，把大板槽子拿进，放炕上，就到仓房，往回拿玉米棒，往大槽子里搓玉米粒，用玉米穿子，一棒玉米穿上五六下，就好搓了，搓了约三个小时，搓了大半麻袋的玉米粒，这得半天才能磨完，把崩在外石的玉米粒都扫干净收起，装入袋中。

　　我来到大队的饲养室，就是饲养员休息睡觉的地方，紧靠马棚，有个玻璃的窗，直接就能看到棚里的马。

　　找到老饲养员，姓蔡，为人倔强，但心眼很直爽，心很好，口快爱说，是我堂兄舅舅的岳父，我叫他蔡姥爷，

　　“蔡姥爷，我家的小碴子和玉米面都吃完了，你能给我安排个牲口拉磨吗？”

　　“三天内都安排的满满，你得第四天来吧。”

　　我只好回家了，那时没有机器，都牲口拉磨和碾子。

　　第二天的早上，吃完了饭，到邻居家借磨，邻居住的三间房和磨都是我家，土改时分给了他家。我到了邻家，看到同学和母亲在收碗筷，我轻声的说：“二舅奶，我想用一下磨，没吃的了”。。。

　　她看了我一下，说了句“好吧”。

　　我谢过二舅奶，先把磨道打扫干净，再用干净抹布把磨盘都擦干净，把一萝圈放到磨上，往里倒上玉米，在磨眼又插上了二根高粱杆，这样磨出来得玉米会细一些，一切都准备就绪，抱着磨杆推起来，磨杆上的马粪味很大挺熏人的，也没办法，只得一圈圈推。

　　刚开始推不觉得重，时间一长就吃不消了，越走越累，不推还不行，全家人都等着吃呢，总不能煮玉米粒呀，实在是走不动了，就收起被磨出来得，用筛子筛，分成萝下面的是小碴子和面子然后还得用筛子的萝再筛上，分成萝下面的是小碴子和面子然后还得用筛子的萝再筛一次，才把碴子和面子分开。萝上面粗的面倒入磨上面的箩筐里再继续磨，一边筛一边休息一下，这时我同学在外面玩够了回到家来了，看到我在拉磨，就过来了，推了一圈放下了，，

　　“哎呀这么沉呀，这也太累了！”

　　很是同情我就走了。他的身体比我强壮很多，比我要高出半个头，还挺胖的，一看就很强壮有力。同学间都叫他“地主”，初起他很反感，久而久之也就习以为常了。一看他，悠闲地玩，到了上学时，就去城里上学，住校，吃食堂，真是幸福到天上去了。他们家的生活历来都好，他父亲当过多年的大队会计，又在供销社几年，后又到诊所收款。哥哥是大队副书记，大伯是老光棍在生产队当饲养员，叔叔失目，也在队里给压水，除草，也属于饲养室的，挣工分的人多，就生活好些。也不缺粮，养了一大帮鸡鸭，还有肥猪，过年杀猪吃肉，在大院里就闻到猪肉的香味。

　　我拼命的一圈一圈地推呀推，小半天儿才磨了三盆玉米，将就着能吃四天，剩下的等到去饲养室去牵牲口拉磨。

　　累的腰背酸疼，两腿哆嗦，无力，躺在炕上，一动也不想动。脑子里却在快速地转动着，想着眼前的一幕幕，一桩桩，怎样才能扭转，怎样才能正常人那样生活这些东西在现在看来遥不可及，奢望而已，无奈且要不断安慰自己暗示自己：在吃不上饭的情况下，首要解决就吃的问题，特别是眼下最为艰难困苦，一定要咬紧牙关，挺下去，挺下去。。。。

　　想明白了，提笔写了一词：

　　鹧鸪天

　　少年贫穷多苦悲，疾病缠身寒霜催，

　　凄凄惨惨觅出路，路在脚下勿相违，

　　先思考，活下去，再想奋起有作为，

　　坚韧不拔拼一搏，待到功成活心慰。

　　现在已是农历六月上旬，头伏萝卜，二伏菜，晚上焖熟了一盆黄豆，拌点盐，挎着，我扛着锄头、带上萝卜籽，到北面分的自留地里，留着种萝卜和坑里白菜的地，用锄头刨下了坑，在坑里洒上炒熟了的黄豆约20几个粒，盖上土，在用脚踩一下，脚尖部是豆，脚后撒4至5粒萝卜籽，再用锄头推上土，用锄头拍一下，容易出齐苗，萝卜长大后正需要营养时，豆也腐烂，萝卜就吸收了营养，长得大，还好吃。

　　我上午把萝卜种好。看天气挺好，下午开始脱坯，用来修炕。

　　中午我把在城里道边捡到的薄木板，10公分宽，1米长的板2块，用据把木板锯成半米长的2块，在净里40公分处，两头都凿上眼，再2块40公分的，再净里28分处，用据把两边据，中间1公分多卯，插入长板的孔内，紧挨板壁，用三楞的锥子钻上眼插入钉子固定就成了土坯的模具，叫做柸挂子。

　　下午就和弟弟俩到村西边的空地上，稍高土岗上，到草甸子里割4大捆塔头草，把草铺一层，挖一些黄土压上后，再铺上一层草，在挖土压上，挖了一大堆，用筒在附近的旧菜窖里提水浇在挖的土浇到往外渗水为止，先上去用脚乱踩，再用二尺钩子，搭过来，搭过去，反复几遍后，开始脱坯了，先让弟弟回家去扛2捆粗的苕条来，把模具沾上水，放好，放入一半和好的泥踩实，放上苕条五六根，再放泥踩实，把钉子拔下，模散开拿到一遍再组起来，沾上水，放脱好坯旁隔2公分远，就这样一连脱了四十多块。

　　如果好天不下雨三天就行了，还好这两天都没下雨，一向远气都不好我，这次老天还真照顾，竟没有下雨，把坯搬起，立着通风，干的更快，也把底下那占用锹铲平，又晒了一天挺硬的了，就用小独轮车，一次推2块，一次次地，都推到家。

　　第二天吃完早饭后，就把南炕的席子卷起来拿到外面，靠墙斜倚着，把炕石上浇了水，以防起灰，过了会，水渗入了里面，用镐头轻轻的刨，土坯上面抹的土较薄，把土都刨下后都收起来，装入大盆里，用水泡上。把土坯一块块地揭开，碎的就扔到窗外，留作粪肥，把炕洞灰和赔上刮下来糊流子都装在麻袋里，共装了三个大半麻袋，轻轻的弄到棚子里，防雨留作种菜，把新坯用了一半，剩下的一半，换北炕的炕石，把炕石的坯摆好了，把泡好的泥搅合好，抹上，旧泥抹上，不裂，不冒烟，所以用刨出来的旧泥为好，抹好后生火，架上木头一天就干了，两天后就能睡，今晚全家都在北炕上睡。